沙漠中的绿

作者:admin 来源:本站 发布时间:2022-02-14 20:56:57 点击数:529

0420班  王一凡


或许只因风儿的恶作剧,或许只因鸟儿的不经意,我——一颗幼绿的种子落在了偏远的地方。人们后来称那为塞罕坝。

那是一片苍茫的林海,在根系交错的深土下正埋藏着一颗期待发芽的种子——那就是我。身边一棵年长的老树骄傲地说这里是“木兰围场”,皇家御用的呢!我开始期待,期待能一睹天子的容颜。可,我没等到,因为“屠杀”开始了。成片成片的树木被砍倒,我见到动物们东奔西逃;我听见树木疼痛地嘶喊;我感受到土壤的水分急速消散……我始终记得老树死前对我说的话:“别发芽!别发芽!”我始终记得那一年叫做“清末同治二年”……这一年永远刻在了我的年轮上。

老树的临终劝说我没有听,我还抱有一份幻想,我希望它们还能回来。为了等到它们,我开始发芽、破土、成长……年轮一圈圈地增长,枝叶一枝枝地成长,树干一寸寸地增粗,我也慢慢地长成了老树。在这期间,夏日的暴晒,使本就水分缺失的土地变为了沙地,我也不得不祈祷着降雨,尽管雨水并不多,尽管我的叶子在渐渐脱落;秋日的寒风将我为数不多的叶子刮落了,顺带着几根嫩枝,我疼极了,但我却仍相信老树会回来,于是冬天的三尺雪我挺住了,不仅如此,春季的我又有了新叶。

就这样我在荒漠中渐渐长起来。驹过隙,川入海,时间渐渐消逝。终于,在某一日我打盹时一束光照进了我漫长的等待。

那一年是1961年,一个姓刘的人带着一批人来到了这片荒漠,他们发现了我,他们兴奋地叫喊到:“快看这有一棵树!”我兴奋地挥舞着我将老死的枝条,舞动着我身上的叶子,人来了,是不是老树要回来了?

还好,还好,这次的我没有白等!那些人在1962年成立了“塞罕坝机械林场”,并招募了一批奋斗上进的青年男女。

我看见他们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,但见到塞罕坝的真实情况时差点被难倒,让我惊喜的是他们并没有退却,反而高喊“舍我其谁”!于是他们住进了地坑帐篷里,当夜幕降临,寒冰在床铺边缘结起冰花,寒气从土地中挣扎出来直冲床板。年轻的人们将被子裹在身上,紧紧拥抱在一起,明明上下牙齿打颤,跟石头似的,却仍顽强不走,坚持留下来。犹其是六个小女孩,细皮嫩肉的城里人,非要跟家里闹着来这片荒地,说什么祖国利益高于一切。白皙的皮肤成了粗糙的黑皮,还傻兮兮地笑着啃着仅有的美食——菜疙瘩。

但我要感谢他们,虽然没等回老树,可我等到了新生命,这片地,终于不荒了!他们敢为人先,敢于冒险。舍我其谁的精神支持着他们,也感动着我。他们用脚一寸寸丈量土地,计算着塞罕坝的面积;他们在斜坡近50°,且摔死两头驴子的情况下,拼死育苗;他们在冬天封山的情况下,拼命护苗……他们用血肉,用精神,用能力保护着每一片叶子,每一根枝条!

今天,塞罕坝迎来过三代人了,塞罕坝精神传承了55年了,曾经的荒地终归变回了林海!“水草丰美,林海茫茫”不再是梦,他们不仅圆了自己的梦,也圆了我的梦。

仍记得他们高喊:“当年风华正茂,舍身塞罕坝上;此生没虚度,青山可标榜!”老树,这次,我等到了……